听一场街头“音乐会”
周日,从超市里出来,隐约传来了悠扬的二胡旋律。越往前走听得越清楚,逐渐听的出是一首熟悉的曲子《骏马奔驰保边疆》,对一个喜欢音乐却又外行的人来讲,觉得和电视广播里播放的几乎没有差别!带着一种渴望的心情,再往前走,见到了路边一位双目失目的老人在专心演奏。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步履匆匆,没有几个人能停下来倾听,但他演奏得依旧是那么认真,那么专注。他的摊前平铺着一张写着“卖艺求生”四个大字的塑料布,上面放着一只小铁桶,时不时有路人过去丢上几角或一元硬币,老人会点头致谢,但并不影响他的演奏。 走过他身边,迟疑了一下,想掏钱的手又退出了口袋。走过了十几米后,那优美的旋律,紧紧地缠绕住我,我再也迈不开脚步了。回转身去,背靠一个路灯电杆,静静地听着。只见他,指法熟练,运弓灵巧,不慌不忙,看的出,他有着相当坚实的演奏功底。 终于,我憋不住了,走过去递了一张十元币给他,并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:“请你奏一曲《二泉映月》好吗?” 老人颤颤地接过钱,连声说:“好,好,好!” 他调整了一下弓弦,极认真地演奏起来。我闭上眼睛,仔细倾听,天哪,那凄美的旋律简直可以和瞎子阿炳的原声带相媲美。而他的神态也完全沉浸在乐曲委婉忧伤的情感中:身背琴桶,手拉胡琴,蹒跚地摸索在“黑暗”的道路上……如泣如诉。 奏完一曲我鼓掌叫好,又给他一张二十元币,请他再演奏一曲欢快一点的。他欣然同意了,在演奏了一曲宋飞的《草原新牧民》之后,大概他觉得我给钱的数目实在不算小,又主动演奏了《北京有个金太阳》、《赛马》、《梁祝》等。他演奏得有悲有愁,有喜有乐,拉得入了迷,我听得也入了迷。周围也渐渐地站下了一圈人。 临走时,我对他说:“您不是用手拉的,是用心拉的,真的很棒!” 老人谦虚地咧嘴笑笑:“上了年纪了,很多曲子记不清了,手也不听使唤了,拉得不好,献丑了。谢谢你的破费!” 回家把这事跟老婆一说,老婆叫了起来:你可真行呀!平时过日子挺抠门儿的,没见你这么大方呀,花了三十元钱,就为听一场街头的音乐会,值么? 我说:值,这钱花的真值!其实,人花钱,一般有两种情况,一种是心甘情愿,花多花少,心里快乐。就像今天,我与拉琴的老人素不相识,但是我欣赏了他的演奏,让我从精神上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享受。这钱花的让我心情舒畅,虽说三十元钱,对我来说,可能不算个大数目,但对老人而言,天天守在马路边,一次能给他这么多的人并不多,应该算是一笔大的收入。更何况,能理解他的琴声,那真如俞伯牙遇到了钟子期,知音啊!所以他对我的行为是从内心予以是肯定,是认可,而不单单是感激的,是施舍。是彼此间的慰藉,更是一种平衡。因为生活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经济时代里,精神上的等价交换同样尤为可贵。 《士兵突击》里那个傻傻、憨憨的许三多教会了很多人一个道理,那就是人活着,要多做有意义的事情,在不同的人眼中,这个有意义的事情是不一样的,对于许三多来说,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好好活,而对于成才而言,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怎样发挥自己神枪手技能,对于很多戏外的人来说,有意义的事情或许是得到更多的财富,拥有更高的地位,又或许是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满足,得到升华。有意义,并不意味着要花多少钱,也不意味着要付出些什么,只要是自己喜欢的,自己认为值得的,就可以。当然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怎样选择自己认为是有意义的,怎样去做以实现自己认为的有意义的,那就是个人的事情了!版权所有:了凡四训快诵网